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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考的可不单是章呀!国家取士,也不是单看章,这一点你不清楚?”刘三吾说着,把张信扶起来,按在座位上,再次长叹,“其实这次,老夫也错了,大错特错!”
说着,浑浊的双眼不免泛出几滴老泪。
“第一次审卷排名之时,若是老夫固执些,在名单上选上几个北人学子,也不至于此!再后来,重阅的时候,老夫若不是怕.....”说到此处,刘三吾闭上眼睛,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落下,“皇上让重审,老夫就应该想到皇上的心思。可老夫和你一样,也是怕朝令夕改,丢了自己的名声!”
“名声!名声!”刘三吾几乎哭出声,“老夫一辈子的名声,如今都毁了。京城的士子们,逢人便说三吾为南人,私其乡也!”
“老夫在大元时为广西提学,加上国朝三十年,近五十年的仕途,到头来落个私其乡的名声!罪过呀!”
说到此处,把酒一饮而尽,随即又满上,“来,陪老夫喝杯酒吧!”
张信哪里还有心思喝酒,愣愣的坐着,好似丢了魂一般,喃喃说道。
“明明是南人士子的卷子好些,明明就是!朝堂为了平衡,让我等..........”
“现在才想起平衡二字,晚了!”刘三吾又道,“也是怪老夫,皇上让重审的时候,老夫就应当猜到皇上的想法。可到底是老了,怕出错,怕被人指责,却一头走进了死路,不知进退!”
“老夫不但害了自己,也连累了旁人!”
他说的没错,他们明白的,准确的说是醒悟的太晚了。若是早些,未必没有挽回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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