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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衣先生,我想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切,谢谢你为我解惑,也谢谢你帮我撇弃的迷茫。我知道我要问的东西可能有点冒犯,但是,你能告诉一些你的故事吗?”我望着顾无衣,我真切地恳求他,我想了解我唯一的血亲,不是像十一处里那些特工们那般拼死打探情报。我想学着去爱更多的人,就像顾无衣爱我们一样。
“当然可以啊。”顾无衣从不介意我的唐突,只是温和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我的出身非常糟糕,糟糕到连我都在厌弃我自己,我对我自己许下诺言,我会以身殉罪,只是这条路我原本是打算一个人走下来的……”
顾无衣说他出生在非常非常遥远的北方,那有一望无际,漆黑压抑的森林和终年不化的白雪。顾无衣的第一声啼哭,就在群山中一处简陋的小木屋里。他的父母是亲兄妹,他的家族,每一对夫妻都是血亲。
顾无衣说自己其实并不叫这个名字,他的名字只有一串编号,家族里的每一个人最开始都是由一串编号命名的。据说,这个规定来自家族诞生之始,在极北的雪域,某个野心勃勃的政权在这建立了一个秘密试验场。那个政权早已在多次更迭中埋藏进了历史的尘埃,那些从全世界抓过来的用作试验的儿童有一部分在后续清洗中侥幸存活下来、成长、繁衍,最后死去,一代又一代,可悲地传承他们早就被人工改造过的基因。到顾无衣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代了,最初只为在雪境求生的人早已成为了盘踞在此的恶龙,他们仰仗着自己的经过改造的基因和强悍的身体素质,成为一群嗜血贪婪的狂徒,只为屠戮和野心而生。
顾无衣说,“家族”里的每一个孩子都会培养成杀手,他们都是“家族”的首领谋求利益的工具。顾无衣的父亲母亲是他们那一代里最强悍的两人,杀手以冷酷为荣,顾无衣的父亲是最无情的兵刃。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妹妹,背叛了“家族”。
他们相爱,不是出自于家族安排和规定,而是发自肺腑的爱恋对方,与之结合,并产下一子。他们厌倦了冰冷的雪地,在一个温暖的日子逃离了“故乡”。
顾无衣的父母没有带走他。
可能是上苍有意折磨顾无衣让他滞留人间地狱,他不幸地没有因为近亲结婚而畸形,相反顾无衣遗传了父母一切优点。
所以他很清楚当“家人们”拿着带血的衣物给他看时意味着什么,顾无衣顺从地和“家人回家”。至于那个让他体验到了短暂温情的小木屋,顾无衣记得那一晚,火焰燃得很旺。
顾无衣说他的母亲给他讲过在雪山之外有不一样的世界,有不一样的人,雪山之外才是这个世界应有模样,他们这个家族应该消失,他们是人类恶念的结晶,他们从最开始就不该存在。顾无衣一直记着这句话,就算父母从来没有要求他做到,顾无衣也把这句话当做自己的诺言。
顾无衣履行了他的诺言,这流淌着恶徒之血的家族在滔天火焰下悄声无息的消失。可映红了半边天的火焰最终也没能力烧化终年不化的冻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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