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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把刚刚被搔的有些蜷曲起来的裸足藏起一点,用手臂强撑着缓慢坐起了身。
月亮离他们很近,月光是冷的,照的男人丰厚柔软的白发发出微光,伤口愈合后,连血迹也被一并收回了,他干净的像刚洗过捞起来的透明琉璃,梦生这样想。
但她还是笑着说,“这样啊。我每天都要睡觉,我该回去睡啦。”
她准备从笼子外面经过,回去睡觉了。
“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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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可以这样叫的,是吗?”
见她只是脚步微顿,玞珩又接着说道,“我以前在魔渊,那时候我也不需要睡觉,我总是有大把大把无用的时间,每到天黑,我怕那些魔会安稳睡去,总要飘下去把他们叫醒。我不睡,他们也别想睡,我就把他们叫醒,看着他们气急败坏的骂我。我觉得很有意思,那个样子很生动,我很喜欢。”
“……”梦生忍了忍,没忍住偷偷笑了笑。
“烛龙为我点长明灯,我会看人间搜罗来的话本子,上面经常写人很喜欢月亮。但人很奇怪,他们好像也不是喜欢月亮,而是喜欢看月亮的人。”
说到这里,他便停下了没有继续说,梦生回头去看天空,然后看向玞珩,见他脖颈处明显的喉结滚了滚,她不由得也跟着在那里看了两眼。随后就见玞珩惨白的手伸出来,那手上还带有明晃晃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是之前被木棍穿过双手留下的伤口。他握住牢牢缠住笼门的锁链,那上面的封印被触动,电光激烈碰撞间,他那细长瘦削的手指泛出病态的潮红色,却并没有颤抖,手中粗大的锁链渐渐同那道封印一起,化作了烟尘。
他顺势推开门,仰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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