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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也见过他,匆匆一瞥,看所有人,却好像只在看一个人。
而此时此刻,目光落在春雀子的脸上,像悬着锥,他的眼睛是圆锥的俯视图,谁也不知道那中间的圆点何时会扎进来刺破她的眼球。她吓了一跳,本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却仍然扶着因果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还口齿不清地念着“我得去上课”,忠难的开口打破了她念咒似的话语:“你烧39度了,笔记我会回头找你们班的人要的。”
因果不念了,她知道忠难在她就必须得留在这儿。
因果推了推春雀子的肩膀,说“你回去上课吧”,春雀子战战兢兢地把因果扶到床上躺好,不敢抬头看他,余光好像能瞥见他锥似的目光。
春雀子对视线是很敏感的,比因果还要敏感好几倍,但她从没见过这样赤裸裸的恶意,好像能腐蚀她的皮,在与他对视的那一刻,他的脸融化了,浓硫酸像油似的滴了下来,一时之间组织里的所有成分都被氧化,她被烧焦似的蜷起身子。
她仓皇而逃,撂下一句“那我先走了,小因”。
她不知道怎么出口就是亲密关系的称谓,而在那个称谓从她口中被唤起,忠难倏然回头,因果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得见他握在床边护栏上逐渐似疯长的根般的青筋。
十七年来唯有他钟爱因果的因,所有人都爱因果的果。
他看春雀子离去的背影,像看到她在嚼他的呕吐物一样恶心。
“你知道她在四班的时候就被孤立了吗?”忠难在春雀子走后转过头,脸像风吹过一样干净。
“所以呢?”因果躺着,把沉重平均地分给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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