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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B如梦初醒，赶紧从林栖肚皮的形状判断胎位，两手放在育产师孕肚两侧，握着那胎儿，“好，找到了，往下，一起。”两个学生相视点头，一内一外，学生A一手抓住了胎儿的肩颈，手指在林栖肚内顶出一个定位，学生B马上按在那块地方，“一，二，三！”

        “啊啊啊啊啊————！”林栖浑身抽搐，绷紧了身子大声惨叫起来，尹鹤紧紧托着他的腰，用全身力气抱紧他控制不住想要翻滚跌落的身子，疼，太疼了，全都在疼，肚子原来还能这样疼，原来之前的分娩和阵痛，不过如此，林栖拼命挣扎，两腿乱抖，吸氧器已经在他痛苦地甩动头颈的时候扯掉了，呼吸不畅，胸口刺痛，孕囊内壁被学生A的手撑开，握着里面的胎转动，肚子撕扯疼痛，肚皮则被学生B死死按着往下推揉，“啊啊——，啊啊啊————！”惨叫一声一声，孕体剧烈乱抖，学生们全都大汗淋漓，握着育产师的胎和孕肚，一遍一遍反复回忆之前教学的内容，口中喃喃自语，“握紧胎体，顺抚孕肚，握紧胎体，顺抚孕肚。”

        一刻钟之后，噗嗤一声，从林栖的产口里暴出了大量的鲜血，肚子由原先的圆隆高挺瞬间变得沉重下坠，“正了，正过来了，胎位正了，老师！”，血淋淋地手从林栖肚子里抽出来，学生A顿时被扑面而来血气冲得往后一退，冲到室内一角，弯着腰吐了。

        “呃——，呃————”，林栖熬过转胎的巨大痛楚，绷着身子挺了几下，歪头吐了一口血出来，整个人虚脱地倒回尹鹤身上，大睁着双眼，小声地呻吟着，又吐了两口血，尹鹤慌忙抱着他揉按胸口，按了许久，林栖才舒了一口气出来，苍白的嘴唇抖了几下，看着尹鹤吐出几个字来，“嗯......生，肚子，生......”

        胎位已正，他要生了，他要生下两人的孩子。

        尹鹤心如刀割，抱着他痛到极致的身体，眼泪直流，“为老师助产！他没力气了！”

        学生A踉踉跄跄地走回来，一把推开愣在当场的学生B，跪在产台边上，“老师，我为你推腹。”

        经产夫的分娩很快，林栖靠在尹鹤身上，安静地喘着气，他已经没有任何一点力气，腿间跪着学生A，灵活地揉着他的产口周围，顺着他尚在大力收缩的孕肚往下用力推挤，整个分娩过程，林栖再没力气发出一声呻吟，残破的娃娃一样，被人架着分开双腿，流着血挺肚子，半小时后，产下一个足足7斤的男婴。

        胎儿落地，肚中一松，林栖轻轻地嗯了一声，张了张口，尹鹤马上将耳朵凑到他唇边，听见他如同呼气一样的声音，“......孩子，我们的。”

        尹鹤含着眼泪点点头，“嗯，生了，小栖，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了。”

        收拾婴儿，剪掉脐带，按摩肚子，娩出胎盘，学生A独当一面，麻利地做好所有事情，将婴儿放到林栖脸边，父子三人只碰了那一次，孩子便被抱出了娩产室，军部的人已经等在外面，楼下车门一关，车子驶出大门，地上是三十几个抽掉的烟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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