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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这一声就像老妈突然关掉电视机一样扫兴,啪哒一声将我拉回现实。他换上廉价的夏威夷衬衫,背後印上斗大的「垦丁之友」,很容易被误认为是观光局发放的赠品。双手各拎了一手啤酒,身後跟着一票昨天在南湾认识的正妹,脸上写着我是外地来的凯子请来海削我,後青春期的最後0,正被他一点一滴地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现场佳丽如云,荷尔蒙严重过剩的学长岂会错放如此良机。请注意,当一个男人突然以异於常态的慢动作进行各种自以为帅的举止,并刻意忽略身边的正妹开始点烟时,通常就是大量释放荷尔蒙的前兆。氤氲的烟圈逐渐从他的口中成形,拉长,扩散,进而被包裹住整片滩头的黑暗所接收。
「半年了吧,还是放不下啊?」。
我耸肩陪笑,「还好啦,反正感觉也淡了。」在对座直视我的正妹竟让人有些害羞,我发觉自己的心跳就像火把映在她脸上的翦影,以不规律的频率鼓动着。
「来!尽管喝,喝了保证不开心的事情马上忘光光,男人喝酒不罗唆!」
这句话,正是宿醉的始作俑者。
说到酒,我绝非自吹自擂之辈,以往举凡联谊、庆功或夜唱,即便三十杯h汤下肚後我依旧面不改sE,我的脏器简直就是为了分解酒JiNg而存在。连年征战功勳彪炳,我对於自己的酒量b自己身为男人这件事还要确定,豪饮的本事连班上万年公关豪猪也赞赏有加,长年稳居联谊绝密武器之首。
四周都是等着看戏的眼神,现场气氛实在让人进退两难。因为我很清楚,一旦拒绝,後果就是冷场。我是个很担心得罪别人的家伙,始终认为若想安稳地在社会中生存,最恰当的方式就是获得大家的认同,想要获得认同,就得遵循并参与任何政治正确的行动,即使不愿意也绝不能扫兴。
「好,罗唆没意思,那我们一起乾!」
这口酒一如往常沁入心脾,我的胃彷佛是地基的裂口,无止尽地供水泥浆灌注,灌啊灌的,却似乎怎样也无法抵抗汩汩渗出地面的失落。学长相当配合演出,拿着空酒瓶与我淋漓对饮,而这场JiNg采的马戏表演,正被过度用力的掌声所诱导着。
一口接着一口,说着轻浮的话,期待着遗忘。我像捻掉棉屑般试着拨落衣服所残留的发香,不料指尖却彷佛沾上一层逐渐乾涸的黏胶,即使用力伸展手指,这层薄膜却开始蔓延T表。酒JiNg彻底筛除了感官的欢愉,没有任何东西留在身T里,空气中弥漫着连海风也无法稀释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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