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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醒来,我看见天花板上悬了一块刺眼的光,以为还在太阳底下,所以发出呼救的声音。
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皱了眉,他喊麻醉,人醒了。我这才知道,自己在手术台上。我正在被修剪,切割,马上就会变得很整洁。刀跟血管钳碰撞,金属互相击打的声音格外悦耳。在药效发生之前,我极力保持清醒,想亲眼看见自己的脱胎。我露出会心的微笑,沉湎梦中。
我梦到裴沛,他在仔细端详我。我完全赤裸地敞开,毫无隐瞒地面对他。我处处都是崭新,与真正的女人完全一致。我的乳房挺翘,阴部完美,我的爱人可以正大光明地产生性欲,这一切都符合男女性爱的规则。他会亲吻我,抚摸我,我们可以做爱,可以产生正常的高潮。我告诉裴沛,你不是同性恋。我的蝴蝶又飞出来,蹁跹地在头顶盘旋,在裴沛的胸膛停留,采集他身体甜蜜的温度。但裴沛只是抱住我,他问我疼不疼,我说怎么会呢,你再抱我紧一点。我被勒住了,产生头晕目眩的幸福。裴沛的声音很轻,差点被蝴蝶振翅掩盖过去,他说我们不做爱。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性交不产生爱。我又问他,那什么时候才能有爱。裴沛告诉我,就是现在。
两天之后我醒来,窗外还是那颗金红的太阳。但太阳被挡住了,我看见我哥的脸。他眼下青黑,胡茬冒出尖,鬓角有汗水。我没有力气,指头勾住他衣角。我哥握紧我的手,急忙问:“感觉怎么样?”
我的两条腿发麻,阴部扯痛,只好缓慢地眨眼。我哥摸我的头,笑着跟我说手术很成功。
鼻子一酸,眼泪就流出来。
“我现在,是女孩了吗?”我的声音很轻,但我哥还是听见了,他笑着说:“是啊,你是女孩了。”
我哥握着我的手,逐渐挪动到我的腹部,往下,平坦漂亮的一块禁地。有两根塑料管子,微微发热,引送着我的分泌液。
从这一天起,我就在强烈的疼痛中等待完全的康复。医生每天来看我两次,观察我的伤口恢复情况。他嘱咐我暂时不要乱动,以免出血。我小心翼翼地躺着,趁没有人就会撩开被子,看自己的身体。
这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欣赏,一种绝对的爱恋。我无时无刻不在兴奋,不在快乐,多美妙,原来活着是这种感觉。只有成为女人才能真正体会。
周三下午,叶舟来看我,是跟我哥一起进来的。她的眼神闪烁,不敢看我。我哥握住叶舟的手,郑重地向我介绍:“翘翘,这是我女朋友。”
叶舟急于解释,说不是故意骗我,我哥又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你不肯见我,我只能请小舟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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