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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宋令安倒是仔细想着段迟口中的话，犹疑：“这鬼气如此之重，那鬼想必也修出神智，不可不记得害他之人究竟是谁，为何不去——”话未说完，他倒是自己停住。

        有时候，要让一个人痛如骨髓，有比直接伤害他本人更好的方法。

        这一路都没见李府的女主人出来相迎，想必已不在人世。若是人到中年，妻死子亡——

        “那我们可是要换调查方向？”

        腿蹲得有些麻，宋令安换了下腿。段迟因他瞬间的靠近忘了言语，直到对方蹲回去，出声催他，他才掩饰性地也跟着换下腿：

        “嗯——先不变吧。反正原先也是两个一起查的。”

        二人说话间，那县官已经吹了油灯，打着哈欠要就寝的架势。

        段迟眉头深锁。他是认准了县官白天被他所难，待入夜防备松懈才会招人来办事，可如今看，这县官倒是不慌不忙，或者说……他已经掩盖妥当。

        几声床板的咯吱过后，不一会就传来了如雷的鼾声。修者夜视无碍，段迟在黑暗中与宋令安对上视线，大眼瞪小眼，一时尴尬无言。

        “呃……我们再去李公子那看看？”

        他说出这话，是真有点尴尬。宋令安如今用术法遮去了白翳，哪怕段迟心知其实还是看不见，一与那双明亮的眼对上，就为自己先前自信得有些自大的判断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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