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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热流猝然涌向下半身。叶渐鸿啪地换了个姿势,垂手遮住裆部。
缴费窗口。梁邈干干净净的手伸进裤兜,摸出一个塑料包。发黄的塑料袋也不知道循环利用了多少次,看厚度和形状显然是一沓钱。梁邈捏在手里挣扎了数秒,一旁的梁父便唉声叹气小声道:“这一万一万的下去你妈的病也不见好……”
梁邈眼睫猛地一颤,下一刻,撇过脸不敢看那个塑料包,咬着牙递了出去。梁父的叹气声旋即加重。梁邈便也不敢看父亲,只是望着医院陈旧显脏的地面。
&费用其实是可以走医保的,但医保比例最高大约在70%左右,且覆盖的药物种类有限。梁邈一家不是P市人,医保所在地尚未接入跨省互联系统,使用医保需要先登记转院,留存发票,做异地备案,再回乡报销。站在当下这个时点来看,一切或然的救济都是遥遥无期的、不踏实的,只有母亲每况愈下的身体和已经见底的账户余额,在眼前离得最近的地方继续分秒不歇地迫近,极其恶意地、纤毫毕现地展露其腥臭的獠牙。
那是一种名为现实的巨兽的血盆大口,被选中的猎物无路可逃,唯有金钱或许能成为武器,驯化现实成为同谋。
然而梁邈没有。
梁邈本来以为自己将来会有。父母从小就说,邈邈你要上大学,赚大钱,让爸爸妈妈将来也能过上好日子。他相信那句话,拼命考上了最好的大学。
谁料现实来得远比将来更快。
他还没有来得及赚到大钱,母亲已经被现实衔进嘴里,眼看着就要叼走了。他再不放手,或许连他也会被叼走。
父亲就是这么说的。父亲天天念,咱们没钱了,邈邈,你妈命里就这样了,她没享福的命,你大学还没念完,别为这个背债。背了债,你这辈子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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