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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何揣起那一张已经被疾病榨干的银行卡,站在医院的室外吸烟亭里,靠着玻璃墙,手上握着他刚在零售店买的一包白塔,轻轻抽出一根,放在唇边,伴随着火机的“咔嚓”声,烟丝冒着微弱的火花,吸了一口后,他叹了口气,淡淡的烟雾飘在空气里,将他包裹。
抬头望向天空,可在这高楼大厦环绕的世界里,就连太阳都被遮掩着。
在他还昏迷时,风凌已经替他交了五千住院费,这次出院结算竟还需四千多,他那所剩无几的存款,只用四天就被用光,摸着口袋里取出的七百块钱,他用卡里仅余的一点零钱给自己买了一包烟,刚刚还大言不惭还说要还风凌的钱,可他全身家当加起来,也还差四千三百多。
哪怕要死,也总该先还清债务,老天剥夺他活下去的勇气,却还要让他背上沉重的枷锁再多留几日,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恶趣味吧
,就和他那所谓的父亲一样,恨不得他永远消失在这世界,却还要装作那副慈悲的样子。
门诊楼的大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着欢迎何院长莅临指导的消息,他就在屏幕上,穿着崭新的西装,面对着记者的提问,气定神闲的侃侃而谈,和七年前几乎一模一样,时光仿佛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秋何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陷入恍惚,直到一阵炙热感让他回过神,他狠心将那还在燃着的烟蒂攥在手掌里熄灭,尖锐的刺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彻底清醒,不顾擦还在顺着下巴滴落的泪珠,靠在墙体又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面无表情的吐着烟圈,脑海里却不断回响着那隔着屏幕的人,说着的最寒冷入骨的话。
“你以为秋晓冉派你这个野种来,就可以继续骗我的资产吗?按照国家规定我肯定会供你吃穿和教育,但至于其他的,多一分都没有,我宁可给条狗都不会给你。”
“你这个见不得光私生子还不配住在何家,能让你住在这间公寓,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等你满了十八岁就滚,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张令人恶心的脸。”
将指尖那个跳跃的金色火点扔在地上踩灭,秋何越想越觉得可笑,甚至无法抑制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也不知道是在讥讽多一点,还是在自嘲多一点,只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其中不包含一丝喜悦,擦了一把被笑逼出的泪,秋何压低嗓子,戏谑的冲着屏幕说道,“您看,我做的比您希望的还要好。”
十七岁去改造,直到二十二岁才出来,早过了成年的岁数,还为省下了一年的抚养费,二十四岁终于要带着这一身疾病离开,人生的污点终于要被抹去了,想来何院长肯定会很满意这个结果吧,只是突然横生枝节,还要让自己这个祸害多留几天,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无望之徒不会长留世间。
……
“秋何,你疯了吗,你还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吗?”风凌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把夺过秋何手里的烟,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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