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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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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并非模仿生活,而是生活在模仿艺术。——奥斯卡·王尔德道林·格雷的肖像前言

        在巴黎上流社会,比起夏尼子爵迎娶女伶的过时消息,又有了更加新鲜的传闻:年轻而忧郁的卡特伯爵,已经成为希瑟夫人美丽花园的座上宾。但凡是熟悉老卡特的人,对此都毫不意外,这正是伯爵大人沿袭了其父高贵血统的明证——即使是面部有损,依然魅力不减。

        卡特伯爵俨然已经把那里作为了自己的别院,他会在每个黄昏准时到达,然后和希瑟夫人单独消磨一个甜蜜的夜晚。除了他,希瑟夫人最近谁也不接待。

        “今晚还是一样吗?”在半开放式的,已经改为希腊风格的房间里,希瑟夫人修长的手指搭在男子有些消瘦的肩头:“除了纸和笔,什么也不要?”

        她今天也换上了希腊的装束,一件金边的紫色希马申面料光滑轻薄,似有似无地贴着他的颈项。王尔德靠在克里斯莫斯椅上,含着一丝浅笑反手轻轻盖住了希瑟夫人的手背。

        “我的阿芙洛狄特1”他仰头说道:“能够有您的陪伴,我还需要什么别的东西呢?”

        “我喜欢您的作品。”希瑟夫人接过侍从递过来的羽毛笔和羊皮纸,亲自拜访在桌子上:“您笔下的东西非常特别——每一朵花都有色彩,每一缕风都有芬芳。但愿我也有您这样的感官,来体会生活之美。”

        “它们都及不上您的美丽,夫人。王尔德一边翻阅之前写的章节一边说道:生活总是比不上艺术美丽的。唯有您,就像从某一幅名画中,或是从大理石基座上走下来的艺术。”

        希瑟夫人侧身坐在他身旁,低声笑道:“深感荣幸。”

        王尔德一边说着,一边把这一段当做随笔记了下来。当然,用一种更加艺术化的方式。他已经完成了全书的序幕——亨利勋爵和巴兹尔谈论道林,亨利勋爵十分想要结识道林,而巴兹尔却根本不希望他们看到彼此。然而亨利不但见到了道林,还在巴兹尔作一幅画的时间鲜明地影响了他。

        巴兹尔的画作正在进行,他最满意的一副作品,他绘画生涯中的巅峰。在上辈子写作时,他把此时的道林写成了一个纯洁无垢,俊秀天成的安琪儿,而巴兹尔的画完全呈现了道林的惊世之美。促使道林踏上虚荣与享乐之途的诱因中,亨利的诡辩只能占一半,巴兹尔的画才使他彻底成为了纳西瑟斯2。

        但是当王尔德再次下笔的时候,道林第一次出场的形象悄然改变了。他依然有着红润的嘴唇,打卷儿的金发,宝石一样的蓝眼睛,属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既坦率又天真的神情,但是他不再像是一个空瓶子一样由亨利勋爵灌输思想——他有自己的思想。

        “我们因为自我克制而受到了惩罚,想要压制的每个冲动都在头脑中酝酿着,并且毒害我们。摆脱诱惑的唯一方式是向诱惑投降,倘若抵制,灵魂便会得病,病因就是渴望自己所不允许的东西,乞求那些可怕的法律使其变得可怕而非法的东西。拿你自己来说吧,你的青年时代像玫瑰一样红,少年时代像玫瑰一样白,你曾产生过让自己害怕的激情,有过令你胆战心惊的念头……”3亨利勋爵得意洋洋,滔滔不绝,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大男孩儿充满了说服力。然而王尔德笔锋一转,开始写道林对此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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