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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挺直了腰背,用已经有些哑了的嗓音说道:“早上好,卡特先生。早上好,先生们,欢迎来到《一场关于人生与艺术的演讲》!”
王尔德对他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往草坪中间的临时讲台走去。校长则殷勤地领大使们入座,同时不着痕迹地瞄着手表上的时间:这一波贵宾之后,还有数位长居雅典的贵族夫妇及本地豪绅要来。
对于这种规模的演讲,王尔德已经习以为常。他一边回应和他打招呼的学生和记者,一边和几个站在草坪边角处的人遥遥对了下目光。那些装束得体的大个子是卡特家族雇佣的职业保镖,美国考古队的队员们并未到场。
此时的校园看起来十分祥和,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走上讲台的法国男人,一位面容丑陋的伯爵,一个收留逃亡太子的保皇党,一名参与米诺亚古文明发掘的考古学家。
他们在报纸上度过他的文章,见过他的照片。但是此时亲眼见到,就觉得这个人和想象中有些不同。
沙夏有些疑惑地看着预备主讲的卡特伯爵,这个人并不像他在法国见到的贵族那样充满了糜烂和权势的味道;反而有一种过于浓郁的文人气质,就像在巴黎公社的集会中讲话的那些经历过颠沛流离的诗人。即使他们中很多并不懂诗,也会在对方开口时安静地倾听。
他们费劲心机得到了入场的名额,就是为了了解这个人,记住他的模样。并且有必要的话,送他去见上帝。如果这个人给他们发请柬,是为了像梯也尔一样''''''''清洗''''''''巴黎/公社,那么他有足够的把握带着个奇怪的贵族一起上路。
沙夏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当然没有任何刀具。真正的凶器就别再他的口袋上,是一支平淡无奇的钢笔。旋开笔帽,里面有足以穿透动脉的长针。
已经快到开始的时间了,到场的人陆续坐下。王尔德的视线缓缓地从他们脸上掠过,台下有他熟悉的学生,有加仑教授,也有不少生面孔。其中可能就有那天重伤了老埃里克的青年。他做过那么多演讲,给刺客演讲还是第一次。
助教紧张地为他端上咖啡,并用目光示意:到点了,可以开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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