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小说畅读模式体验更好》
"你!"
殷昭扬手欲掴,却在触及那苍白容颜时硬生生收势。转而抓起案头《玉台新咏》,猛地砸向多宝阁。古籍撞在架上,惊得阁中珍玩震颤不已。一尊羊脂玉观音晃了晃,最终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来人!把私库里的《坤舆万国图》给朕烧了!"
"陛下三思!"老太监扑跪于地,额头抵着青砖,花白的发辫在阳光下泛着银光,"那是世祖爷......"
"朕的话是耳旁风?"天子一脚踹翻青玉香几,几上博山炉滚落,香灰洒了一地,在阳光下扬起细小的尘埃。他转身指向殿外,袖袍翻飞如鹰隼展翅,"再传旨江淮——赈灾银减至十五万两!"
程雪崖浑身剧颤,突然呛出一口鲜血,溅在素白中衣上如红梅绽雪。殷昭瞳孔骤缩,所有狠话都哽在了喉间。他盯着那抹刺目的红色,指节捏得发白。
"......传太医。"
"不必。"程雪崖以袖掩唇,笑意凄凉,眼底却亮得惊人。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衬得那抹病色愈发明显,"陛下不如赐臣一杯鸩酒,也强过眼看这山河......"
"住口!"殷昭突然将人打横抱起,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那身骨节。程雪崖在他怀中轻如柳絮,素白中衣在阳光下几乎透明,隐约可见衣下斑驳的痕迹。"朕改主意了——"大步走向内室时,声线竟有些发颤,"三十万两就三十万两,但你若敢死......"把人抛进鲛绡帐时,指尖却轻轻拭去他唇角血痕,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朕就把江淮流民全发去修皇陵。"
程雪崖怔住了,长睫在眼下投下细密阴影。阳光透过鲛绡帐,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年轻天子背对着他立在窗前,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那一瞬,他恍惚又见文华殿里那个背不出《论语》的孩子——也是这样倔强地挺直脊背,不肯让人看见泛红的眼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