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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
程雪崖执朱笔批阅军报时,窗外正飘着细雨。忽闻帘外靴声囊囊,传令兵单膝跪在猩红毡毯上,雨水顺着铁甲滴落,在织金地毯上晕开朵朵墨梅。
"岁币?和亲?"
狼毫笔尖蓦地一顿,上好的松烟墨在宣纸上泅出个乌黑的圆。程雪崖缓缓抬眸,那点朱砂痣在烛火下艳得惊心。
"这是谁的主意?"
"陛下金口玉言。"传令兵喉结滚动,声音愈发低了下去,"北衙六军留了虎贲营戍边,余者皆随驾返京……"
程雪崖倏地闭目。白玉扳指在案几上叩出清脆声响,惊得檐下铁马叮咚。再睁眼时,眸中已敛了波澜:"张阁老可有话说?"
"阁老让大人……稍安勿躁。"传令兵额角沁出冷汗,"说、说迷途知返未必不是拨云见日,亦能得见桃源……"
"好个桃源!"程雪崖忽地轻笑,羊脂玉镇纸重重压在奏章上,惊飞了案头檀香炉里的青烟。待传令兵退至珠帘处,又闻身后传来温润嗓音:"且去罢。"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程雪崖广袖一拂。满案文书如雪片纷飞,一方端砚砸在蟠龙柱上,溅起的墨汁染黑了素白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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