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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男足浩浩荡荡开进南韩,小组赛几场球踢得灰头土脸,很快就卷着铺盖回家了。
那些给国内文T娱乐杂志贡献过不少花边儿资讯的国足球员们平日里自信满满,可大概是因为第一次代表中国踢世界杯,所以就像小学生第一次代表学校参加奥数竞赛那样,难免紧张。这一紧张,颗粒未收。
有时候给你那麽一丁点儿的希望不见得就是好事。希望总会像毒品一样充满诱惑,对那些没希望不能活的人来说怎麽也不够用,可它往往又是限量供应的。项磊这样想着,心思一偏,忽然就想到了许梦虎——项磊多像身边那些一厢情愿的中国球迷,毫无疑问,他许梦虎就是项磊的国家队!
项磊越来越少去上网了,他怕遇见邵一鸣,纠结起来没个完,也怕遇见许梦虎,被诱导着lAn用希望成瘾,终有一天,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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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磊上次登录电子信箱还是在一个多月以前,那个落款自称「他不会回来了」的网友又相继发了几封电邮来,做过一番自我介绍,谈过一些读後感,倒没问项磊故事真假几何、主角安好与否,也算是众多读者中难见的特例了。那人一直没有等到项磊的回复,便在最近的那封电邮里讨要项磊的联络电话。项磊觉得自己应当礼节X地回信,却还是找不来半点头绪能对这陌生的人说些什麽,从他的自我介绍得知这人原是项磊家乡的邻县人氏,而且和裴勇一样是个新手巡警,想来应当是人畜无害的一个老乡吧,於是,项磊索X只留了自己宿舍的电话号码,就那麽无所顾忌地发了出去。
自此,那人几乎每天打来一通超长电话,每次放下电话以後,项磊都感觉到耳廓生疼。
那人叫李增,说起来只大项磊一岁多,可人家已经工作将近一年时间。他说他读的是专科临床医学,Y差yAn错,毕业後却成了他们县城派出所里的一名小警察。
李增说,他其实并不打算在网上找什麽朋友,因为他似乎一直还在等着另一个他回到自己身边,尽管自己几乎可以确信,那个人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像许梦虎那样,李增也说他从项磊的里读到了自己的过去,这才忍不住联络项磊,继而每天得以在电话中倾诉一下自己的落寞和煎熬。
项磊从来都是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尽管对自己来说,听过许梦虎《心酸的浪漫》之後,李增的故事多少显得有些老套。
李增在市里读中专时,宿舍里一共住了12个兄弟。学校里有一个地头蛇组成的小帮派横行无忌,时常跑来宿舍lAn耍婬威借钱花,当然,有借无还的那种,借到了跟你称兄道弟,借不到时就把欺负老实人当成乐子来寻。几次三番之後,李增和兄弟们实在忍无可忍,每人都割破手指挤出几滴血到李增的饭盒里,再灌满自来水匀着喝下,然後在宿舍狭窄的过道上对面跪成两排,挨个儿说句「天地为鉴」之类的话,结拜成了兄弟,打算就此联合起来反抗那些校痞校霸。
按年龄排,李增成了众兄弟的大哥。既多了十来个异姓兄弟,又都有反抗欺压的决心,李增他们可b那个小帮派齐心多了,所以他们後来的反抗过程颇为顺利。其间自是免不了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几次殴斗,没有悬念的是,李增他们兄弟没曾吃过大亏。
半大的孩子们混在一起,又在反抗欺压过程中积累起满心的成就感,难免由此张扬起来,俨然也成了校园里的一支新兴帮派。不过,李增补充说,他们从来不会无端欺负旁人,只是偶尔,可能会恶作剧地一起捉弄兄弟们都看不惯的某个异端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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