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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剩的一个嫡子身受重伤,自是非同小可,皇帝当即遣了亲信的中官前去齐王府侍奉,一旦伤情有变,立即入宫禀告,又令尚药局两个奉御轮番守在桓煊榻前。
即便知道儿子的伤势已无大碍,皇帝仍旧后怕不已,原本略有起色的风疾又沉重起来,皇后衣不解带地在御榻边守了两日两夜。
皇帝了解妻子,知道她不眠不休地照顾自己并非全然出于夫妻情分,多半是有求于他,果然,待他病势稍缓,皇后便提出要见二子。
皇帝看着憔悴的妻子,她这些日子寝食难安,瘦得脸都脱了相,此时眼窝凹陷,眼皮红肿,双目中布满血丝,看着着实可怜,可他却沉吟着,久久不肯松口。
皇后跪在榻边道:“陛下将这逆子交给御史台和大理寺秉公办理,妾没有什么话说,可他再不肖,也是妾怀胎十月诞下的骨肉,也是妾一手教养大的孩子,妾只求去看他一眼……”
皇帝沉默片刻,还是道:“待御史台和大理寺将案子审结,朕会让你见他的。”
他顿了顿,看了妻子一眼,意味深长道:“若到时候你还想见他。”
皇后看皇帝神色,便知他心意已决,噙着泪道:“陛下好狠的心……”
皇帝闭上双眼,仰躺在引枕上,不再说话。
皇后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默默退了下去。皇帝会在小事上宽纵她,但毕竟是九五至尊,他真正决定的事,从来不是她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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