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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庭中积雪渐渐融化,倒比冰天雪地的时候还冷,桓煊每日清晨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让内侍将门帘卷起一半,他透过琉璃屏风,能看见门口的情形,若是萧绥绥出现,他立即就能看见。
奈何他日日等着,从天明等到黄昏,也不见她出现。
这时候他已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他都在床上趴了快两旬,都亭驿离齐王府又不远,萧将军便是日理万机,也不至于那么多天都抽不出一时半刻来看看他。何况皇帝已将桓熔谋逆案交给大理寺和御史台审理,摆明了不会徇私,她没有多少事情可做的。
桓煊实在不明白,他刚受伤时萧绥绥明明着紧得很,不但亲手给他缝伤口,还在床边守着直到他醒来,虽说他受伤和她部下有关,但若是她心里真的没他,这些事也用不着亲力亲为,遣个下属守着等候消息便是。
正思忖着,便有内侍入内禀道:“启禀殿下,豫章王来了。”
桓明珪这厮倒是跑得勤,桓煊不稀罕见他,想装睡打发他回去,那内侍又道:“崔驸马恰好也来了,两人的车马正好在门外遇见。”
崔驸马不比豫章王,不好随意打发,桓煊只得道:“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豫章王和崔驸马一前一后走进他寝堂。
两人解下裘衣交给内侍,露出内里的衣袍。豫章王已迫不及待穿上了新裁的春衫,一身飘逸的鹅黄嫩绿,像是灞水边刚冒头的柳芽,崔驸马却是一身筠雾色的竹叶暗纹圆领袍,在豫章王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端庄持重。
叙罢礼,寒暄毕,桓煊命内侍看座奉茶,向崔驸马问道:“长姊的风寒好些了么?”
崔驸马点点头:“劳殿下挂心,已好些了,只是公主生怕过了病气给殿下,等痊愈再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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