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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一间病房,看见憔悴的李译。
他坐在一个人的床头,头垂低,同那个人拖着手。墙壁上的电视开着,新闻像眨眼一般高频率播闪烁,无数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我与张明生的事,已闹到满城风雨。
我昔日的照片被放大,只剩一狭马赛克遮住眼睛,旁边是余怀青在各种偷拍照片的模糊身形。它们赤裸裸地展示着,继而重合。
张明生当场死亡,只留我一息尚存,吊着全天下人的目光。一个警察,竟沦为富家子的阶下囚,改头换面,以假身份示人。两个男人,三个名字。多好的豪门密事,足够港岛日谈夜谈,挂在门廊,风过便响,盖过那一日的枪响。
传闻大谈拜金、爱情、压迫、淫秽畸形关系、变态、貌合神离,也有人好奇地追查除开这一切外的,那虚假的小小家庭。
我和张明生恐怕要留名十年,铸造奇案,以供猎奇者观赏把玩。
那一天的最后一响,是挣扎着起身的李译对着金顺发的后背打出。没有打死,于是一时间,往事骤然起底。
张耀年忽然猝死,年轻时操控全家,死时被随便安葬,重金买下精心布置的墓园被亲生女儿低价贱卖。葬礼上,年过半百的唐太身穿粉色长裙,牵着的小孩子,也一身粉衣。
张明生一死,一切都这样顺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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