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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也不知道,身上这件被血染透的西装的主人,他的父亲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把杀人当做投名状交给了大贪官。
可他却也没有真的和曹闯斗到底,除了差点被谋杀的愤怒。他还有贫困县靠给人编竹筐的老母亲,还有嫁到更穷的山里的大姐姐和不知在哪里漂泊的二姐姐,他有什么资格和人拼命。
烂命一条,不是说能给就能给的。
为了毁尸灭迹,他那一身血衣,都投入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大概如果当初他不把它从烈火里抢救出来,他今天会被刘科长给用麻绳勒死在这林中。
后来,刘科长成了他的人头,伪装成了在工作途中被勃北黑帮打劫而杀害的英雄,甚至临江省有头有脸的领导都被安排去去参加他的追悼会。
赵立冬点名要王良陪他去。
一开始大家都把他当做体制内卖官鬻爵的无关人,而现在和赵立冬互相有把柄的他,已经是赵立冬明牌器重的心腹了。大概也因为手上沾了血,他做事说话也都莫名其妙顺了很多,曾经那些懦弱和迟疑,都因为已经犯罪破罐子破摔,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赵立冬说人就是需要开窍,你这就是开窍了。
他这么说,王良也就自我洗脑,他真的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小科员,能够成为一个混迹官场心狠手辣的男人。
葬礼前一天,赵立冬说要去置办一身行头,直接在京海最大的商场了豪掷十多万,配了一身新行头。对着镜子里穿上五万的外套也没有多少变化的啤酒肚,王良机械地说着恭维的话,好像镜子里奴颜婢膝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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