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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瞄他一眼,转身带路:“既如此,请大人堂上稍坐。小的这就去通报……”
严余张口,复又闭上,笼手于袖,快步跟上。袖袋中,手指无声捏紧了绣着“清”字的香囊。
夭桃灼灼,如雾如泽。
如梦非梦,天日将遮。
这就是严菱遣婢女从公相府送出来的话。乍一看是感慨桃花胜景,结合她急匆匆令婢女赶来送信的行动来看,严余却是不得不抱着疑心多读了几遍,随即冷汗淋漓——
天日是谁?夭桃是谁?
他虽然不是个手腕利落的能臣,这点政治素养却还是有的,赶紧收好香囊,马不停蹄赶来兵部尚书府。晚饭自没顾上吃。
管家通报后,将严余引进书房。
吴暄拈须相迎,令僮仆去泡壶茶来。严余摆手只说不必。吴暄讶然道:“乃盈贤弟,何事如此惶急?”
严余字乃盈,论年岁是吴暄略长。他闻言回头看一眼那僮仆。吴暄若有所悟,将人挥退。
眼看木门关上,严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却仍是心存警惕,四下看了两眼,方咽了口唾液,艰难下定极大决心一般开口道:“如温兄……朝局或将大变。我是想来与如温兄商谈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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