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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素勤恳贴完最后一排囍字，终于松下一股憋着的劲，下意识回头去看姚涵，看清之后，心中却是蓦然一跳。

        黄昏的霞光从四面八方流来，姚涵逆光站在那里，正与人说话。薄削的剪影清凌秀逸，宛如破雪抽尖的笋芽，滚滚往外冒着新鲜冷脆的生气。接着他喉结上下一动，脑袋一晃，大约是笑起来，束在脑后的长发摇曳，霞光随之闪烁，格外活泼动人。

        何素猛然怔住。

        胸腔里锁了一头跳脚的兔子，对着肋骨眼也不睁啪啪狠撞。一时间，蝉声与心跳震耳欲聋。

        良久，那只兔子终于安静下来，成为羞涩不语的春雪。春雪被滚烫的流金融化，淌入满河红云的倒影。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玄泽久未这般生龙活虎了。

        送走民夫，夕阳的余晖还有最后半寸留在天边。

        何素看着天色，扶姚涵回了卧房，热了饭来：“我今日寻了布庄与裁缝，说打烊之后去寻他便好。你吃过后歇上片刻，你我同去，可好？”

        姚涵本有些疲色，闻言眼睛一亮：“喜服？”

        何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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