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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言语羞辱到一个拥抱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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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浩然闯入寝室时,杨文宇刚刚结束一篇论文,他连门都没有敲,还是这么没礼貌,杨文宇想。他心里想着,只是皱了皱眉,来人看起来神色匆匆,和他平时穿着白衬衫故作清高讨论哲学的样子判若两人。杨文宇冷冷开口,闯人寝室有什么急事吗?要是套话就不必了。他看着成浩然脸颊染上羞恼的红,心底有几分想笑,但仍面无表情地做出逐客状,逼着成浩然支吾着开口。

        你就这么…不想我保研吗?成浩然开口,眼神却飘忽不定,“我哪里不如那个上课都能睡着的苏超?就因为他跟在你身后亦步亦趋?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事情放大到全学院通报,明明你的前女友作弊你都没有?”

        杨文宇明白了他的来因,面色更冷,他居然还有脸质问他,“还需要我再和你说一遍吗?材料不是我审核的,而且你的最后一个活动证明造假是事实,你怎么好意思来找我?她作弊的事情我不知道,不然我一定会举报的。”

        成浩然看起来有一点被他的反应惊到,有点语无伦次,“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只缺这一个活动证明,你们组队参加活动从来都没有带我,我就是…就是想问你为什么做的这样绝情。”

        杨文宇气得想笑,他不喜欢他,但也没想到他会靠造假拉满活动分,他认为他至少是清高正直的。他说想求情,不可能,通报的决定是学院下的,没有任何余地。对方看起来有点扭捏,他听到成浩然小声说求你,或许是刚完成论文,他心情还算舒畅,升起了逗弄的心思,哼笑了声,说那你就求吧,然后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刚转身就被拉住衣角,身后的人单膝跪地,开始拽他的腰带,他一时恍惚,回神时已经只剩内裤。杨文宇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是无名火起,伪装的冷静面容都已经破碎得一片片脱落。他狠狠推开成浩然,看着他摔坐在地上还歪着头露出那种有点欠揍的表情,杨文宇几乎暴怒,扯着一脸无所谓的人的白衬衫领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杨文宇咬牙,几乎一字一顿,“你发什么疯?你的黑格尔都读到这里去了吗?没听说你最近研究福柯啊?”成浩然一开始还握住杨文宇扯着他衬衫的手,看他丝毫没有放手意思,反而不挣扎了,只是露出一个笑,他说,是你让我求你的。杨文宇怒极反笑,“怎么?你们寝室都是这么求人的?成浩然,我曾以为我还算了解你,如今一看你的不要脸程度还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你都已经讨厌我到这种程度了,还会觉得惊讶吗?”成浩然舔舔嘴唇,露出一个莫名的笑。还没到杨文宇说话,他又开口,“想保研有错吗?论哲学素养,我只服你,保研名额只有两个,我想它们属于你和我,也有错吗?为什么你就只盯着苏超!明明论能力我仅次于你而已!”他已经收起了笑容,抿着唇,眼眶和耳朵都开始泛红。

        杨文宇依然冷笑,揪着成浩然的衣领把他推出去,成浩然站不稳,索性后退了几步,靠在门上,抱着手臂把自己缩起来,任由杨文宇的话一字一字砸在他的心上,他说他就是靠着不光彩的手段求保研求上位的小人而已,来这里演什么苦情戏码。杨文宇不信他,只是以为他的手段已经发展到卑鄙的程度,连这种恶心的话都能说出口,但是,他并不是谄媚,他甚至已经想不起他们什么时候关系疏远、破裂,僵化到怒目而视,明明他仍然对杨文宇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他承认他不够正直、有私心、不光彩,他的话真真假假,连谄媚和清高都可以随意切换,他靠在杨文宇的宿舍门上流泪时,杨文宇已经不再看他,甚至迎着他的视线挑衅一般整理了自己的裤子,又捋了捋上衣,坐回座位,丝毫不顾他被扯皱的白衬衫,更衬得他狼狈不堪。他努力地压抑住呜咽,企图吞下眼泪,不知应该怎样夺门而出,被肆意羞辱后,他只想悄悄流泪,或许心底一瞬间闪过好多念头,抄起手边的东西砸向杨文宇,又或者崩溃地表达心意,又或者…冲上去抱住他,他恶意又痛苦地想,这样一定会恶心到他。

        不知多久,杨文宇终于舍得抬头看他,或许是错觉,他听到一声叹息,杨文宇拿着一包纸走到他面前,把纸糊在他的脸上,想说什么,又终究没开口。他没有抱他,只是擦干了眼泪,然后又要了张纸,沉默地出门。

        杨文宇听着门外压抑的哭声,心烦意乱,明明奔着大吵一架而去,最终却变成这样。他细细数着成浩然寝室的人,一个个排除,没有人会和成浩然做那些情情爱爱的龌龊事,他还是疑心不已,从心里打定成浩然一定是从什么不三不四的路径学的,居然要跪下给他口!他难以想象。一想起之前无意看到的在研究生学长面前笑的一脸谄媚奉承的成浩然,和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清高自傲不食人间烟火的成浩然,他就难免更加心烦,一个称呼在他嘴里咀嚼,还是凭借着良好的素养咽了下去,在他心里,成浩然就是惯会演戏的臭婊子。

        下午上课的时候,他例行坐在左手第一排,成浩然也坐在老位置,右手第一排,他能感觉到成浩然隐藏着慌乱的视而不见,整节课成浩然都没有听,啪啪啪点着他的鼠标,连老师皱眉看他都浑然不觉,杨文宇收回目光,暗自想这样还不如像苏超一样睡觉呢,心烦与焦虑都要从成浩然身体里溢出来了。

        之后的日子似乎还算如常,他们寝室偶尔也会吐槽成浩然,杨文宇已经几乎不怎么参加,成浩然在课上似乎也略微沉闷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活跃。他本想当作一切都没发生,直到那天和室友出去吃饭,在学校门口打车时看到成浩然和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比成浩然高一些,带点儿痞气,穿着打扮一副酷哥的样子,甚至叼了根烟,杨文宇皱眉,他讨厌烟的味道,而且记得成浩然也是。他又收了目光,成浩然又交了什么朋友他管不着,但是心底隐隐有些不爽。

        他们的出租车迟迟未到,成浩然和那个酷哥也迟迟没走,他们寝室的人都注意到成浩然了,调侃声不绝于耳。杨文宇偶尔插话,总显得性质缺缺,因为他直觉中觉得不对劲儿,本能地产生敌意。酷哥打扮的太过成熟,显得成浩然太过于像一个学生,甚至还背着他平时上课的双肩包,酷哥不知道凑到他的耳边说什么,被他不轻不重地推开,转身想走,又被抓着书包带拽回来,成浩然开始挣扎,那酷哥却牢牢抓着他,隔着很远杨文宇几乎都能感受到那种看着猎物无法逃脱的戏谑。这时几个室友也意识到不对,杨文宇和他们对视一眼,还是决定去多管这个闲事,虽然是讨厌的同学,因为毕竟还是同学。他们急步围了上去,成浩然像看到救星一般,眼睛忽而亮起看着杨文宇,酷哥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就松开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成浩然,捻起口中的烟,又转身对着杨文宇一众,“同学是吧,这么凶干嘛,我们刚刚才睡过,怎么会伤害他呢?”看着成浩然变得惨白的脸色,酷哥笑得更戏谑,抬手把烟头弹向成浩然,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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