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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讲,早期的治疗费用花费并不该使一个在妻女离开后还有钱买房的中年男人崩溃。
可他的怒火却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是你讲,我们要活在当下,要有一天的钱就花一天,我听了,我认了,”中年男人,年岁渐长,发起脾气来竟然也面目可憎,在我的注视下,他的嗓门更大了,他瞪红着眼睛,“我为这个家操劳这么多年,外面哪个男人像我活得这么窝囊!”
“现在年纪大了,你生病了,我又要出去求爷爷告奶奶,我要去做工,去花尽积蓄,去贷款!”他重重地拍着桌子。
我丢下文件,揽过珊珊的肩,将她拉后一些,用身躯挡着她。
我看向他,开口讲:“只是早期,花不了多少钱的。”
他冷笑一声,讲:“说得好听,由你来出,好不好啊?”
我没有接话,只是继续讲:“这笔钱,说少不少,说多不多,老师你冷静一下,不要想太多了,还是治病要紧。这些年师母一直在教书,应该也有一些积蓄。”
“她那点钱够干什么,吃吃喝喝就没有了,这些年还不是靠我的补偿金在撑着,”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声音小了一些,但仍然摆着架子,把打火机扔在桌上,重重地坐回了沙发上。
他讲的补偿金,应该是办过的案子中的受害者家属给予的,警署也给过他几笔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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